知非Cheryl

得不到的有太多耿耿于怀。

【方应看×你】

△写这篇文的时候心情有些丧,所以写完再看,怎么看怎么像旅妹要和方应看say  goodbye呃

△故事起因写得不甚清晰其实我只是想来个半路刹车……

△感谢赏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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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来讲你是被孟空空连哄带骗坑到神通侯府的。

乌云蔽月,庭院内石灯笼光如昼色,仆从脸上皆挂着严肃惶恐的表情,本就不敢大声出气的每个人此时更为小心翼翼,你行走其间,仿佛一阵风滑过死寂的空气——他们纷纷向你行礼。

孟空空将你领至方应看卧房,与守在门口的彭尖低声谈了几句,后者频频瞥向你,最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你边莫名其妙边推门走了进去。

绕过四折屏风便可见十二尺宽的绒毯四平八整径直通向床榻,十二只金鹤振翅欲飞分两排立在旁侧,锋利的长喙衔着巴掌大的玉莲花,大约里面放置了夜明珠,晕染出朦胧的光泽。

如盛极的满月。

瞧见是你,方应看愣了一愣,随意换了个姿势,偏头调笑道:“怎么?来我侯府办案?”

夜明珠亮则亮矣,但着实不可与连排烛火之光相媲,若非幔帐顶端悬挂一颗看起来比你两个头还大的夜明珠,的确是要错过方才方应看看向你时一闪而过疲倦。

他的神色半明半暗,望着你的眼眸里无半分平日轻佻慵懒的笑意。

你蹙了蹙眉,稳重地走过去,待只剩三四步距离时才发现方应看竟是再同自己下棋。

澈光似清水,寸寸蔓延,方应看的目光一路随你而至,又落回棋盘,“怎么不说话?”

其实你是有些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孟空空随神侯府小厮一并去甜水巷里寻你时脸上端着的焦急神色不像是假的,彼时他说侯爷把自己关在卧房已然一天,且已经罚了四五个妄图劝慰他的人,他同彭尖商讨了一下,觉得这种水深火热的境况只有你才可化解,只得来求你去神通侯府走一趟,救一救他们这些危在旦夕的人命。

但他又吞吞吐吐不肯细说到底发生何事,于是造就了你现在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的局面。

方应看何其聪慧,计谋与手腕一样不落,于他而言你所有刻意隐藏的心事宛如摊开的书册,他在眼花缭乱的棋局置下一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柔和的色泽中无暇得令人心悸。他无有所谓地勾唇,“彭尖把你找来的?”那笑意——倘若可以称之为笑意的话,淡薄如不可视的尘埃,那眼睛里却是殊无笑意的,冰冷似海底冰川。

你小声道:“没有,是孟空空。”

方应看奇怪地瞥你一眼,“你那么淑谨做什么?”又起身道,“夜深了,我差人从你回神侯府……”

你眼疾手快握住他的衣袖,“别想赶我走,方应看。”你将他拉回去,“我们来下棋,若你赢了,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方应看挑了挑眉,那姿势是浑然天成的魅惑,堪比毒蛇攥住心脏,他道:“孟空空没告诉你?”

“没有,”你摇了摇头,“而且相比较从别人嘴里听到你的事情,我更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

显然方应看没什么心情同你玩闹,正色道:“没悬念的事情,本侯从来不尝试,况且——”他意味悠远地看着你,“况且赌注颇是无聊。”

好吧,你就知道……

所以早在踏入那扇门前你就想好了plan B,“那我们换一种,我教给你一个全新的玩法,若你在三局里内胜不了我,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方应看探身凑在你耳侧压低声音问道,“若我能赢呢?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个人还真是狡诈……!你在心里咬牙切齿,面上波澜不惊道:“那便……任侯爷为所欲为。”

“呵,下这么大的本?”方应看饶有兴致地摩挲棋子,似有一瞬愕然闪过,大约是没有料到你竟会如此执着。

光影如蛱蝶倏忽翩然,你在这略显斑驳的交错中郑重点了点头,“嗯对,不过在开始前你得先吃饭。孟空空说你已经一整日滴水未进了。”

润玉打磨的白棋被方应看“啪嗒”一声扔回紫檀木笥,皱眉道:“多嘴。”却是默认的态度了。


今日方应看心情不甚明朗,神通侯府众人生怕矜贵的侯爷哪时来了胃口终于肯吃饭,是以一直小火煨着鱼汤,见此情况皆是大松一口气,赶忙带你去厨房,孟空空跟在后边赞叹道:“还是姑娘有法子,我们进去劝侯爷的人全被扔去练兵场操练了,”孟空空心酸地看了眼天色,“八十公里的负重练,也不晓得他们还有气儿没……”

灯烛霭馀辉,待你端着乳白瓷碗再次踏入卧房时,方应看已将四处长烛点燃,明亮的光线中,这所住处终于分毫毕现展示着它的金碧辉煌——光闪闪贝阙珠宫,齐臻臻碧瓦朱甍,宽绰绰罗帏绣成栊,郁巍巍画梁雕栋也无外乎如此了。

而方应看便坐在这一室的富丽堂皇中,三分认真三分漫不经心地看着你,“夜明珠虽有微茫唯美之感,但于眼睛而言却是不好的。”他说这话时,细腻指尖顺势点了点你的眼尾,又挑起你的额发,调笑道:“若是毁了这一双美目,我便是砸多少万斛夜明珠也心疼不过来的。”

他惯是会撩拨你,面颊腾起些许热意,你按捺下心底躁动将手中鱼汤递给了他,“别废话,趁热喝。”又在案几上铺陈你刚从管家处顺来的白纸,在上边涂涂抹抹,画了许许多多排列规整的小圆圈。

方应看疑惑道:“你在做什么?”哪怕是好奇,他也好奇得内敛且含蓄,仍旧不改恃傲之态。

笔下不停,你头也不抬敷衍道:“等下你就晓得了。”

瓷壁的莹白极其合衬方应看周身华贵气息,他尝了两口,“这汤是你炖的?”

“不是,”你拿过勺子搅了搅,“但是这葱花是我放的。”

方应看沉默半晌,“本侯最厌葱花——”

你怡然自若地点头,“我知道啊,但作为你今天没有按时用膳的惩罚,麻烦全部喝完哈乖。”

四目相对,你绝不肯退让半分,方应看见你神色凌然,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果真是本侯太宠你了……”

你亦步亦趋仿着方应看平日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笑,“侯爷宠出来的人可不得再接再厉宠下才是好侯爷。

方应看被你噎了噎,无可奈何地笑了。是个实打实的、真情真意的笑。


于教导人一途你并无造诣,绞尽脑汁将跳棋具体玩法讲得详略得当,又陪方应看练了两局,严肃道:“再试一局,你我便开始论输赢了。”

方应看不咸不淡“唔”了一声,十分暧昧道:“那我可得想想,当如何对你为所欲为才好。”

你不予他计较口舌之争,况且你也并非他的对手,率先摁下一棋,抬头觑他,“该你了。”

原本你打算着,即便方应看他有着超越众人的聪慧,也绝非六局之内在一个全新玩法上胜过你这个老手之人,而且你在现代时跳棋水平也算的上佼佼,毕竟你曾经靠这个法子坑街坊邻居家小朋友棉花糖吃从未失败来着。

但你忘记了,人不可貌相,方应看他不可斗量……

烛影幢幢,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先你五步摆好的、规规整整的黑色三角形,不可置信地揉揉眼,再揉一揉。

方应看好笑地握住你的手,“别吧自己揉瞎了,蠢河豚。”

——方应看他,在正式开始比赛之前的最后一次练习局,也就是他上手的第三局,把你赢了个彻底。

你觉得自尊心备受打击,忽而又想倘若当年坑别人棉花糖时有方应看在手,说不定都能把人家巧克力坑到手了……你由衷赞叹,“方好看你可真厉害!”

烛台滋啦炸出个火花,方应看在这寥寥寂静中习以为常地弯了弯唇角,“博弈如人心,本侯连人心都算得准,更何况这小小的棋局?”

是了,他是名动汴京的方侯爷,除了令千万人为之倾倒的皮囊外,还有双独具一格的眼睛,审时度势,揣摩人心,于变化莫测的世事中先一步洞察推算会发生的无数种可能,并未雨绸缪,谋得一份最利于自己的前程,这便是方应看,这便是你愿倾尽所有并肩而往的方应看。

棋盘纵横交错,你斜支着脑壳轻声问道:“方应看,世人在你眼中不过是可操控的棋子,那我呢,不知在你的棋局里,我又是那一颗?”

其实你不该问的,你看到他明显愣怔了一下。

在你打算笑着岔过这个话题时,方应看蓦然缚住你的手,一枚清清凉凉的物什滑落在你的手中,他亦轻声,却仿若携了万钧之力,“自然是,掌心这一颗。”

你得承认,其实那一刻,你真的有被他撩到。

长夜将熹,半开半阖的窗子漏进几声清脆鸟鸣,万物于此刻生动淋漓。你起身伸了个懒腰,顺势收拾好棋子,“时候不早了,你休息一下该去上朝了。”

方应看道:“不打算挣扎一下探听我的故事?”

你老成地叹了口气:“且不说我挣扎完了能不能赢得过你……”你拎过来空掉的白瓷碗,“但其实我今天就是过来骗你吃饭的,方应看,我希望你的心事能有某一日不必以赌注的方式,你亲口且自愿地告诉我,我愿意等。”

方应看盯了你许久,“那我呢?”

你有些迷惑不解,“你什么?”

远天泛起浓墨深蓝,像噬人心魂的幻境。方应看撤去棋盘,“不是要任我为所欲为么?”他偏要一眨不眨地看你脸颊如枯木逢春渐生绯红,些许诱哄些许强迫,“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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